碧山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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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生之年 狭路相逢 终不能幸免


bgm:卫兰《积雪》


国设,过期时政,四月半岛危机



如果不是任家兄弟又成为矛盾焦点,连带自己被拖下水,王耀是绝对不肯再回忆那次战争。

事实就是他做梦了,梦见自己跟任勇浩在冰天雪地里艰难行军,而他正躺在Alfred的床上,还枕着他的胳膊。

他沉坠在梦境里不能自拔,灵魂像是木偶注视一切却不能言语。他换药、潜行、上刺刀,他带队、袭营、夺阵地。嘹亮的号角声。轰炸机的嗡鸣声。战斗时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。他的耳膜被刺得发痛,饥饿和寒冷是最紧迫的问题。他和家里的孩子们很久都没合过眼了。他也不敢闭眼,不敢想万一输了会是怎样。

这就是新中国的立国之战,每一步前进都要无数的血。

难,真难啊。

画面一转就是和他战场相对。不知道是不是大脑过热,Alfred竟然亲自下场指挥。事发突然,他身边不足一个排,对方却是全副武装有备而来。打一架太不划算。王耀咬着牙要带人突围,那边的军队早就瞄准了他们,却被Alfred制止。王牌师,王牌师,王耀看着那些先进装备武器嫉妒的眼红。

『你现在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了。』Alfred蓝色眸子冷酷的像灰色,『这么急着向苏联人表忠心,可你们得到了什么?白白葬送在异国他乡的年轻生命?』

『不用你管。那是我们社会主义阵营的家务事。家务事,听明白没有?』

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立场,王耀总能精准找到那个让Alfred最愤怒的点。哪怕有时候他真的不是有意,也就随口一说。效果倒是蛮好的。

Alfred气得笑了:『冥顽不灵。』他颔首示意下属行动,然而有人的枪比他举得更快——王耀用所有人都没看清的速度逼近他,Alfred话音方落手枪就顶在他脖子上。国家当然不会一颗子弹就死亡,但他起码也得休养几个月,那样王耀势必有了喘息的时间。

『让我的人离开。』

Alfred一口回绝:『不可能。』质量数量都是他占优势,这样还放人走,岂不是放水嫌疑都有了。

『那我就送你去见马克思。』幽黑双目没有一丝光亮,冷冰冰的与他对视。

金发的将领居然嚣张的笑起来,『真想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开枪啊。我十天半个月就能挺过来,你呢?我的人会全歼你们,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?你的共产主义精神能代替医药治好你吗?别得罪我太狠,王耀。』

不得不说句句都是实话,王耀显然有所动摇。似是经过思虑,他慢慢移开枪,Alfred刚想再来个慷慨激昂的总结,就被按倒在地。小擒拿手,他见识过。

王耀志得意满,Alfred非常脱线的来了一句:『你要干什么……等停战了也不迟……』

他脑子里在想什么?

『我只是想揍你一顿!』王耀毫不留情的挥下一拳。

仍在对峙的两方军队面面相觑。

最后是怎么收场的他不记得了。

只知道那是第一次相遇。

而后无数次,他无数次在不同的战场与他碰面。长津水库,云山,金城,有些被载入史册,有些被遗忘。即便麦克阿瑟换成了李奇微,也不能阻止王耀的惨胜——他有时候都没有觉得那算是胜。只是太惨烈了。


王耀挣扎着睁开眼睛逃离那个血肉横飞的人间地狱,冷汗涔涔。睡眼惺忪的Alfred还抱着他。

『做噩梦了吗。』Alfred迷迷糊糊地问,『别怕,hero在这里。』

现实和历史不知何者更荒诞。他和他的敌人同床共枕,相拥而眠。

王耀扯了扯嘴角。他把Alfred踢掉的被子拉上来盖好,吻了吻恋人的额头:『睡吧,没事。』

梦境没有因为温存而甜美。承认吧王耀,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互信从来都只是口头承诺——但是哪里有信任。


梦境里永远是无边无际的冰雪。战事有,但温馨的也有,比如一起爬珠峰。

『喜欢一个人会倦的。』王耀呼吸着高原地带的寒冷空气,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冷的,冷得感情都冻结,『积雪也会化掉。那时候我们怎么办?』

Alfred穿着冲锋衣背着各种摄影器材,眼睛因为强烈的白色光线眯起:『如果珠峰的雪都化尽,那这个问题也没有回答的必要了。』

因为那时我们都不再存在。

『如果呢。如果我们还活着。』王耀不依不饶地追问,『我跟你一样的喜新厌旧。你不怕,因为你不在乎,可我怕。』

怕自己先耗尽耐心,先放下所有。

千年的古国时常也会恐惧,比如无法停止的遗忘。他断断续续做过很多梦,前尘往事悉数倒放,开始还知道爱恨喜悲,知道和谁在哪里相识,在哪里分别。越追溯越是零落不堪,大秦的面庞他都不能够描绘出来,直到时间尽头处,最古老的同伴奔入丛林,他却只记得那青翠的一片。

模模糊糊的一片。

『那我就听从上帝的旨意。』Alfred眼神宁静,那么湛蓝像极头顶处一尘不染天空,那是种高贵的宁静,『天佑美利坚……天佑中国。』

换来王耀几声嗤笑。

『上帝要是放弃你,你就成弃儿了?』王耀黑发掩去他柔软神情,『不过他一定舍不得放弃你。』

就像我也舍不得离开你。


不可求,不能求,不必求。能坦诚的真心,能说出口的爱语,都是他们于悠长岁月里的一点慰藉,调情做戏,假若确会失掉也无需在意,不用可惜。他们置身于洪流当中,牵起过无数双手,现在也只是再演一次旧剧本,却是永不过时的爱情。主角时常更换,情节却大同小异,无非是爱过恨过,欺人亦自欺。

那么此刻是不是真的。他像是要确认对方的存在,指尖轻拂过对方清和秀雅的眉眼,精致下颔,一直划到线条优美的脖颈。对方安静而镇定的神情真的能激起人心最深处施虐欲,他无意识的张开手去掐紧,而那么大的力气足以将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脖子掐断。

王耀看见那双无机质的蓝眼睛里盈满一种空白的冷清。

像是风雪吹动过后,静寂地满布阴云的天空。

那个头脑里全是英雄主义和玫瑰色梦境的大孩子,他活在人间,而不是天堂和乐园。他们能做什么,他们什么都做不了,在一切终结之前,只好担任尽职尽责的演员,演到尾声。

故事落幕时,当是以消亡为限。


冰面倒影融入淡漠天光,似真亦幻。王耀摇摇头。如果每一次相遇都是缘起每一次结束都是梦醒,那么这会是第几次,又会在什么时候醒来。烟花一样的极致绚烂,破碎时应当是无声的。


他最后一次睁开双目。


Alfred神情异常安宁,也许他是做了一个好梦。王耀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,睡着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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