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山遥

关于我

热爱摸鱼
solo金钱

*病变.

*超新星纪元AU:十三岁以上的人类死亡

*有奇怪的东西出没 

 

 

 

1.时至今日王耀依旧记得第一次看到玫瑰星云时的样子:绯红色的薄暮低垂下来,整个大地都笼罩着红光,红光明灭微闪,像是人的呼吸和心跳,血肉在翻滚涌动。

他无端的厌恶起来。那片巨大的鲜红阴影背后明明是血光。他知道那是某种谕示,宣告着人类被拉扯进入一个匪夷所思的怪异时代。而他和他的同类们在这场风暴里,或许会消亡,或许会延续,没人知道。

漫天的血光把夕阳衬托出不详美感。以后的日子里,虽然星云的银光比月亮还要皎洁,他却每每回忆起那条在夜空里飘浮着的红色的光带。

 

王耀感到庆幸。他的人口众多,死亡的速度略慢,这让他可以稍稍的多驻留一会儿;他是历史,他不曾想象过回到童年的自己是什么样,没有历史承载的王耀,也许什么也不是。

那一刻他在办公桌前抱紧了双肩。他看着他认识的人们有些已经不在,有些在渐渐缩小身躯,变成孩子,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好事。他们当中的有些人甚至忘了自己是谁——活下来的孩子,根本不记得“祖国”的概念。

那是近乎可笑的逝去,他们从被人爱戴的祖国变成普通人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,只要他的人民遗忘了他的名字。

后来王耀笑说此事,对阿尔弗雷德道:『还是你的爱国主义教育到位,你看你从来都没变过。』

『因为要站在你身边啊。』阿尔弗雷德漫不经心地道,『否则要怎么做世界的hero呢?』

 

是的。王耀再次见到阿尔弗雷德时他毫无变化。他没有衰老,没有死去,也没有变得更年轻。他只是随随便便地双手插兜站着,看见王耀时吹了声口哨。

『在这还能看见你,真可惜。』阿尔弗雷德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漠然和冷淡,好像他什么都不在乎,不在乎命运,不在乎生死。那是种少年会有的潇洒的漠然,因为无知和叛逆而对一切产生质疑和厌倦。

阿尔弗雷德不是无知,他只是厌倦。

厌倦到只要有戏可唱他就开心。

但是王耀也在他面子上的虚假笑容里看出来一点无奈。那不是阿尔弗雷德会有的笑,至少王耀没见过。他知道阿尔弗雷德身上一定也发生很多事,但是他不愿意讲。

王耀也不愿问。如果还是寻常年间,他一定派人想方设法弄清美/国所有细微变化,包括一个皱眉、一个微笑,或者一句无心之言。他总是一本正经地说:『对手的动态我们当然要全部掌握。』

现在都是自顾不暇的尴尬境地,谁还有过多心力关注他国事宜。

王耀就走上前去同他握手,『好久不见。』他的笑也是薄薄一层,像秋霜覆盖枫叶,明艳的痕迹都存在岁月的深隙里,看得见的是洁净和慈悯。暮色在碎叶上积淀,划出一条条眼角的笑纹,温和好看。他并非仁慈,但是时间的确赋予他温文的秉性,让他在这兵荒马乱年代也未失风度。

阿尔弗雷德一直以一个年轻的姿态出现,他仿佛就代表着地球明亮的一面,用开朗积极的外表给人类希望。他现在收起那些浮夸得过分的演技,他也很累,在王耀这里他不想再装下去。

『我需要你的帮助。』他声音压得很低像蛇的嘶嘶低语,『既然你还活着,你就得帮我。』

意料之中的对话,阿尔弗雷德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客气。王耀直截了当的问:『你想干什么?』

你想干什么?

是错觉。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是刚好的弧度,温度不高不低,热情不多不少,无可挑剔的标准,他却看出一丝隐秘的诱惑;他上一次见着这神色,是1972年,那时候他们在谋算怎么推一个超级大国入火坑。

你想干什么?

为我们的后代留下他们应得的。

你没有这个权利!

等我们不在了,连谈丛林法则都是一种奢望。我相信我的子民足够优秀,他们会赢得最终的胜利,但是他们本来可以不去和一群寄生虫争夺。

国际社会会审判你的罪名。

没有国际社会了。

 

然后他像往常一样哈哈大笑起来,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枝玫瑰,卖弄似的凑到王耀跟前。

『大马士革空运来的,是不是很美?』

王耀冷冷地看着他的脸,觉得那支玫瑰上都是血。

『看得出来,叙利亚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?』

『何止。』

『那么你对中东是志在必得了?』

阿尔弗雷德收了笑容,正色道:『现在不是抢地盘的问题。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,最多只要一年,我们就会离开这个世界,给自己的家人更好的生活总没有错。他们还是一群孩子啊。』说到孩子这个词的时候他的目光分外温柔,王耀几乎要相信了他是一个真诚爱着世界和关心儿童的善良大男孩。

『那么你更该尽早去销毁你的小玩具,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讨论侵略者才会讨论的问题。』

阿尔弗雷德无可无不可地点头。

他离开的时候,玫瑰的甜香已经染上袖口,藤蔓的纹路爬上去伸进胸膛。

『不新鲜了就丢掉吧。』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起伏。

王耀注视着他离开。他把玩着玫瑰花细长枝干,手心有深深的伤痕留在上面,他却浑不在意,花瓣在手心里揉搓殆尽。

花刺扎得满手是血。

 

审判的钟声仍未响起。

日后的世界里有不计其数的文学家反复描绘那个惊人的悲壮场面——每一次钟声响起的时候,灯光就灭下去一盏。一点、一点地熄灭。应当离去的人提早踏上了征程,唯独留下的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们。

『不是你们的父母不要你们了。』阿尔弗雷德蹲下来,耐心地对一个大哭的小孩子解释,『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,他们要拯救这个世界的。』

王耀已经很少看见他这般温和的姿态了。其实他已经不必再继续表演下去,诚然他一直是个最优秀的演员,但是在超过半数的人类死亡以后,真的没有必要了。

王耀走上前去把那孩子抱在怀里低声哄劝。那孩子有双漂亮的蓝眼睛,像阿尔弗雷德一样纯粹,倒映出血红色天空,迷离的光晕让蓝色亦浑浊不堪。

世界正在有条不紊地交接。王耀突然没了安定感,他犹豫着是否要随大部分国民前往那个寂静之地,陪伴他们度过最后的人生。剩下的孩子们会组成什么国家呢?他还会存在下去吗?一切都是未知数,他不晓得该怎么继续。

阿尔弗雷德开着一辆越野在他身边停下,摇下车窗。

『走吧。』

『去哪儿?』

『需要我们的地方。』阿尔弗雷德简单地说。

他们穿行在沙漠里,然后是丛林。哪里都有做礼拜和大型集会的痕迹,但当他们赶到时那里只剩下丢弃的罐头和圣经,他们没见到一具尸体。

灯的确是一盏一盏地灭了。不显山不露水,人类的幼童还在吵闹嬉戏,他们的父辈却已被迫赶往死神的领地,在那里或许能看到这个种族最后的结局。

王耀发觉了自己身上的悄然改变:他更急躁更易怒,说话变得简单直接,他吐不出婉转的外交辞令和精致晦涩的语言,他也不再能品鉴茶叶产地的区别和欣赏春红落尽的风情万千。成人的离去带走了阴微心术诡诈心机,也带走传承千年的古史和礼节。王耀想这有点糟糕,国家也会患上阿尔茨海默病吗?

在非常苦恼自己心智退化的时候,他还是不忘记嘲笑一下阿尔弗雷德。

『你还是一点没变。可见你一直就是这个水平。』

阿尔弗雷德忧心忡忡地回答:『连你都这么说话,看来救世主真的只有我能胜任。』

王耀差一点掉头就走。想到自己开车都忘得七七八八,他还是明智地留了下来。

 

『中国的孩子和美国是不一样的。』阿尔弗雷德突然说。

王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,黑色的瞳孔清澈得有些刺眼。

『没什么。』阿尔弗雷德又笑了,『总之,是不一样的。』

即使性能最好的汽车在长途跋涉下也会磨损,而在失去成人监管指导下的世界未免有些慌乱,他们没有找到能加油的加油站,只好放弃驾车打算开始步行。海平面短时期内的上升速度已经超出预料,上海和纽约都被放弃,阿尔弗雷德见到一只橡皮艇,冲着王耀喊:『想不想试试?』

王耀还没回答,他在忙着躲避子弹。真该死,阿尔弗雷德家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?他以为只有孩子的世界是天堂,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,他开始思量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,他们面对的是更加无法无天的野兽。

『为什么会是这样?』

『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,世界是抢来的。』阿尔弗雷德伸出手,『要一起加入吗?』

美/国提出的新游戏,在极寒之地的战争游戏。

TBC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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