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山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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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时轮到二组执勤。阿尔弗雷德是二组,他像往常一样巡视着他暂时的领地,一个不怎么安分的黑人区。他只是个警员,但他的家族却在本地大名鼎鼎:他的父亲获得过陆军远征勋章,当过治安官;他哥哥是USCP的高级警监,用他自己的话说,『不过是给国会老爷们当保镖的活儿而已』。
这丝毫不能阻止阿尔弗雷德成为警察维护和平的心愿。或许老天有意试一试他诚心,把他调来这鬼地方,如果不是他在学校乐队跳过B-walk,他上班第一天就会死于一场火拼了。
但是他的顾客,不,他保护的对象都是些什么人啊——毒贩、妓女、流浪汉?天知道是谁保护谁。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来就得罪了上司,凭他的背景他尽可以去更清闲而待遇优厚的位置。红番区啊,那里的贫富阶层是由颜色决定的:有点钱的吸中国白¹,穷鬼只够弄点儿墨西哥黑碳。哥伦比亚人,墨西哥人,日本人,中国人,各帮派盘踞,无一例外的就是他们都敌视白皮肤。
『你在干什么?』他拔出泰瑟枪。街边那两个人争论不休,紧接着那个墨西哥光头佬就对天鸣枪。很少,很少了,有人敢在他面前用枪威胁别人。他大声呵斥并开处罚单,恐吓他终身监禁,才赶走了那个拉美裔的酒鬼。他弯腰扶着被惊吓的亚洲人站起来,再然后他就看见了他的眼睛。
他一向认为mb有他们独特的诱人气质。那是一般人身上所缺乏的魅力,它浮夸又浅薄,纯粹是金钱和色欲堆积出的视感,但这种美正来源于它的一触即碎,像彩虹光泽的泡沫靡丽而不堪一击。因为不堪一击,因为稍纵即逝,因为太容易错过,所以才引人去追逐,无暇思考其本质的庸俗。
现在那种人就站在他面前了。活生生的,不加掩饰的性欲站在他面前。可那种随时会消逝的凄美在他身上久驻,是万古不化的积雪。黑眼睛波斯女郎般美丽深幽,却又泉水一样透澈分明;他用略带哀愁的深婉的目光看待万物,于是造物就还他以自然所能赋予的最珍贵的灵光。文学、艺术、音乐和世上一切的美的源泉塑造出这个东方的蝴蝶夫人,于是他才明白令人动容的天意。痛苦并不因梦幻和诗意而消减一分。他是最炙热的雪,他能用爱忱冻结一切。
而阿尔弗雷德自己呢,他不是最冷的阳光吗。
那个人微笑着小声道谢。轻微的口音由他说来有奇异的圆润舒畅,他最后在阿尔弗雷德手心里塞了一张名片。真的,那只蝴蝶在粉红色的名片上明媚地扇动着翅膀。
『你叫什么?你是这里的住户?』
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,手指从他嘴角的擦伤拂过。
那个人仿佛受惊似的后退,又强自镇静下来,自报家门。他说他是中国人,在这里做生意,礼貌地邀请他去做客。
绝不会是正经生意。
『叫我王先生好啦。』他的眉眼放松时就像花蕊在春风里柔软而风情,『您可是我们的守护神。』
阿尔弗雷德求之不得。他过于露骨地打量着这位王先生的相貌体格,以至于对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。
阿尔弗雷德本人也不算得好孩子。他的纹身洗掉了,头发染回了金黄色,破破烂烂的衣服被父亲和哥哥扔出了家门。他母亲遭到父亲仇家报复,被注射了过多的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捆在箱子里送回来,四肢都瘫痪了。那时只有阿尔弗雷德在家,是他打开了箱子。然后那个跟男人乱搞、打架、对老师比中指说下流话的阿尔弗雷德就消失了。
他跟着这个男人在大街小巷里穿梭。他从未对这里有深入探究的兴趣,这是个犯罪天堂,他没办法保证自己在里面不被伏击完好无损回来。但是出于一种对美貌的尊重,他决定这样做了。
他们经过了颇有名气、极受欢迎的海丽恩长廊。阿尔弗雷德看得目不暇接,金发的黑发的纤腰的豪乳的,各式各样的姑娘一拥而上,他脑子里嗡的一声。随即他才反应过来,这时候已经有人抚摸他的脸颊了。虽然在白天,灯光还是打得很亮,粉红的暧昧光线牵引着别样的意味。偶尔会有一两个地下赌场,但也算不上是地下了。锡纸和用过的安全套扔了一地。
『不得不说,多利亚,你找错对象了。 』那位王先生头也不回地说,『他已经在我这里预约了今天晚上。』
那女人吃吃笑着放下了手,『yao,你也不差这一个客人。何况还是个可爱的小酸奶²呢。』
『这可不成。最多我把东区的活分你一点,你就行行好放这位警察先生过去吧——把他弄急了,你说不定今晚只能在监狱度过了。』男人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被当成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,这让他有些恼火。如果不是那事,他现在还是个浪子呢。
『对了,我叫王耀。』男人回过头,给了他一个微笑。
阿尔弗雷德后来对那个晚上的记忆就只有红色的灯笼,纸糊的灯笼,殷红的光渗出来照得那女子嘴唇红汪汪。她脸上擦了许多粉,厚厚地糊住了本来面目,但是亚洲女人娇小玲珑的身躯和柔嫩的肌肤确实令人受用。
她后来洗去脂粉,黑色素银旗袍靠在破了洞的旧沙发上。年纪看不出大小,喉咙却还嫩。她点着烟猛吸了一口,朝他刻意的笑。
『这是你开的店?』阿尔弗雷德拿出钱包,王耀摆了摆手,『算我请你的。她是我妹妹。』
阿尔弗雷德看着这对中国男女的黑眼珠子,一样的黑,一样的秀美,不知讲何句话才能应付眼下场面。
『你带你妹妹做这种生计。』
王耀连眉毛也不抬,『黑户还能干什么?』
他忽然也笑起来,是像妹妹那样的,讨好客人的笑,对着镜子练习过多遍的魅惑的笑;阿尔弗雷德一点也不开心。
『叫你不满意吗?梅可是很抢手的呀。』
阿尔弗雷德再也没看他一眼。
他走时下令道:『下一次我要你亲自服侍我。否则你就等着关门吧。』

①一种很著名的毒品
②对白人的蔑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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