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山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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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爱摸鱼
solo金钱

微时事,国设

写到阿米写得好难过。

『你究竟床上有多缺人,以至于你得到这里来发春?』王耀一脚踹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,气势汹汹地径直朝金发男孩大步走去。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陪上司会见客人的西装,同这个群魔乱舞的鬼地方格格不入。他一夜没睡开车从华盛顿一路找到这里,只想快点把小混蛋拎出来带回白宫交差。

但是没人理会他。妓女,酒鬼,初来乍到的小年轻,寻刺激的绅士淑女,他们的眼睛都注视着舞池中央的金发舞者。

那男孩气质与Alfred大相径庭。尽管他们有一样的纯金般的头发,一样的迷人的蓝眼睛,但这个Alfred体魄更强健,眼神更粗犷。他和酒馆里的其他小伙子没什么两样。男男女女都围着他跳弗朗明戈。音乐和灯光下他仿佛有种魔力,让你的眼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。王耀认真地看着他跳舞的步伐,决定等他风头出尽再去找他。

省得最后Alfred恼羞成怒。

他们现在在一家南部的酒吧里。喝醉了的Alfred大腿上坐着一个黑白混血的漂亮女郎,她咯咯娇笑着送他几个香吻。她甚至引着他的手在她小麦色的肌肤上游走,不一会就伸进了那少得可怜的衣料里,一直移到高耸的胸部上。Alfred的衬衫应该是换过了,廉价的亚麻布和口袋里的劣质烟草,这作风一点也不像他——在王耀看来,非名牌不穿,非豪车不坐,花花公子做派的Alfred跟面前这个人毫无相似之处。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浮夸和爱好美色。

『伙计,这妞棒极了。』王耀杵在他跟前,但Alfred没理他,和一个柜台边的退役军人聊得兴高采烈。『我是说,她是我见过最热辣的姑娘。就算你拿枪抵着我的头我也绝不答应和你交换与她共度良宵的机会——嘿!』他感到有人踢了他一脚,不满地想回过头去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打搅他。但是一个冷冰冰的物事顶在他脑袋上。不用说,黑洞洞的枪口,和这里的一切相配极了。

那个老兵幸灾乐祸地拍着他的肩膀:『吉莱塔的芳名传百里,她的追求者可不个个都是善茬。』争风吃醋是所有小酒馆的常态,况且又是这里最有名的美人儿。

『不过,亚洲人,这里不欢迎你。』老兵吐了口唾沫,凶狠地瞪着黄皮肤男人,『即便你是个三代、四代种也不成。你们跟黑鬼都得从这儿一齐滚出去。三十年前我就受不了了——』他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老板把这些『美国的渣滓』放进来。

女郎见惯这类事情,嘻嘻笑着,反丢给王耀一个媚眼:『特里奇,别叫这小伙子不舒坦。我可不能让你吓着我的小宝贝——』她站起身来,亲热地抚摸着王耀的脸颊,『亲爱的,我顶喜欢你这样的。别听那老家伙胡言乱语,他对每个人都没好脸色。这里的人加起来没你一半出色。』

王耀没有放下枪也没有软化的态度,但他还是彬彬有礼地致谢:『美丽的女士,得蒙您的垂青我不胜荣幸。』

吉莱塔的黑眼睛滴溜溜地在他们间打转。两个奇怪的人。她吃吃笑起来:『赌一个金币。这个加州甜心是你男朋友,对不对?』

『您真是慧眼识人。』王耀微笑。他制住Alfred肩膀把他从女郎那拖走,扔到了窗边座位上。

『你怎么会找到我的?』Alfred问道,『我现在认为我们国家的安保果真有问题。我开着Venom GT大摇大摆地离开特区,竟然就那么出去了!』

『而且你把你的新宠停在了费城。』王耀笑笑,『我在那里开着它过来的。不得不说,性能不错。』

『你怎么会有钥匙?』Alfred难以置信。

『你哪辆车的钥匙我没有?白宫上下找你都找疯了。』王耀怒气不减,『他们出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人手,封锁消息,我好多年没看过他们那样大阵势。兴师动众劳力劳财,就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。他们问我你到哪里去,甚至有人当面质问我是不是把你关起来软禁了——你们美国人真是富有想象力。』

Alfred懒洋洋地说,『条件允许的话你会那样干的。』

『Alfred,身为一个国家,你至少得承担点义务。』

蓝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,幽蓝的影子晃了一晃,对他的苦口婆心置若罔闻:『王,你记得你诞生时的情况吗?』

王耀不知道他为何提起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来,迟疑了一下:『太遥远了。』

『啊,可我记得。』Alfred笑了笑,『你知道我才两百多年,这看来真是一种幸运——幸运地仍然清晰地记得我生于何处,我来自何方。我爱这片土地,我为之而生也爱其至死。我生来就属于此地,这里的每一片田野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岭都是我的身体发肤,我的血肉骨骼。可我唯独不属于那些人,你知道我在指什么。很多人心里的美国在纽约,在华尔街,在白宫在国会山。在那个高楼大厦支撑起来的金融世界,那里每天都是交易,金钱,股票。他们眼里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。』他说,『可那个世界对我而言是平行的,只要我衰落它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我,转移到更能供它寄生存活的地方。对它而言哪里都一样。它不是我的。』他嘲笑着,『它是那些政客、商人和投机分子的,只有他们能在那里如鱼得水。可现在这潭水要干涸了,他们都要游走。很多时候我会感到身体像被切开一样疼痛,意识突然地混乱,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,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争吵、咒骂和相互攻击……我知道那是什么。』

王耀很少听到Alfred这么喋喋不休地诉说。他安静地坐在男孩对面,替他整理凌乱的碎发。他的表情显示出一种理解。

『他们——自诩为我的「公民」,在撕裂我。』

『你一定也经历过,自己一点点失去力气,那种濒死的恐惧……我以为我会死。不,不是73年。但是我又好起来了,比以往更强大、更暴虐,也更加控制不了内心的冲动,最要命的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。我用武力维护我的一切,对此我不想辩解什么。但,是那些人在给我续命,用加速生命进程的方式。他们寄生在我的躯体上,借着我吸血,直到我无力承受重负就将我拆分,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。我猜我会落得跟北极熊一样的下场——更狼狈也说不定。可我不是被操控的傀儡,那就是我本身,是我本身的改变。我的思维,我的倾向,都在改变。但我无力阻止……也许,那是人民的意愿。』他苦笑起来,『我能怎么办呢?当暴乱发生的时候,当他们无时无刻不渴望政府的军事行动的时候,当他们狂热地支持谁或者反对谁的时候,我面对我的人民,我能怎样做呢?我宁愿我不是国家,因为我永远都无法知晓我真正的愿望。』

『泛滥的个人主义思潮。被煽动被欺骗的民众。』王耀叹道,『有时候这能要你的命。』他心里又记起那面降下的红旗。世事何其相似,尽管是两个最为不同的国家。

『当我告诉自己,你需要和平而不是战争的时候,另一个声音在说:「不,你应维护正义,那是你该做的。」现在我有点明白布拉金斯基的感受了。』提起当年的老冤家,Alfred倒有点同情的意味,『领土的失却,好过精神的分裂。』

『当你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时刻,他们蜂拥而至,赞美和朝圣,他们说这是一片伟大的土地,是神眷顾的大陆。当你显露出衰败的苗头,他们就卷着他们能带走的一切逃之夭夭。』王耀说。

『我只想做Alfred·F·Jones。我情愿在这里度过余生。我热爱这里。』男孩喝了一口啤酒,他有一点寂寞地垂下脖颈,像一只斗败的猎豹。『去他妈的国会!』

『别否定你自己的意义。』

『这是你的原罪……Alfred。所以这苦果只有你自己去尝。』

『你不能摆脱。』王耀的眼神沉静而悲悯,『你不能。也许,你与他们同生而不共死,他们侵蚀你的骨肉,但那是你生而具有的罪恶,你怎么能否认那也是你的一部分。这不是你逃避现实和责任的理由,Alf。回头看一看你的人民。不管如何他们信赖你,支持你,你是他们的寄托他们的动力他们生活的世界。』

『而且我也不会坐视这一切发生。』王耀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煽情,像外交人员一样标准。

Alfred厌烦地捏瘪了手里的易拉罐。『这时候你说漂亮话还有什么意思。』

『我是认真的。』王耀捧着他的金发天使的脸蛋,那双蓝的惊人的眼睛没有了平日的神采和光泽,让他忍不住地心软:『谈不上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但说到底我跟你在经济上捆得太死走不开。我难道要看着你拉我一起沉下去?』他笑道,『只好把你再拉回到船上。』

至少,你现在还不能倒下。

『他们——或者说「我」,会逼你让利的。』Alfred很快地说,『之前他们也是那么干的。你说实话,你是不得不答应,还是你自己愿意——』

『都有吧。』王耀打断了他,『实话就是我很乐意。我确实有底气说这句话,』他合上眼睛掩饰其中的湿意,『同你才较劲几年,没斗够。与其是那些鼠目寸光的人,不如还是你。』

世上唯你配做我敌人。

『这样吧。各让一步。我同意回去坐那个该死的位置。你,给我七天。』蓝眼睛执拗地要求,『就七天。王,你不了解我,没有人了解我。可我很想你懂得我的一切……让我带你去体会。』

『我不懂吗?』东方古国的傲慢这时理所当然地出现了,『那谁会更懂你呢?四十年,我和我的家人每一天都在琢磨你,认识你,思考你,你的制度,你的国民,你的历史,你的文化,你的一切。』诚然他本人游历美国的次数屈指可数,最长的一次就是赫赫有名的『旋风九日』,在那之后他们更多的是周旋于各类会谈之中。

『那还是不够。这些人人都能做到。』Alfred说,『答应我。』

『每一回都是这样。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干些昏头昏脑的荒唐事。』王耀无可奈何地笑,给上司打了个电话,报备了假期顺便又给白宫那边发了条简讯。

『可我真享受这样的荒唐。』他把玩着Alfred那把Venom GT的钥匙,拍在他手里,『好了琼斯先生。这是个美丽的夜晚——嗯,七天,从哪里开始呢?』

Alfred接过钥匙,同他一起走向出口:『保密。』

这注定是个他们铭记终生的夜晚。

所以这七天我要不要写呢~?

标签:APH 金钱组 米耀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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